三首《台灣狂想曲》各有千秋。從台灣最南端的小鎮悠悠唱出《思想起》,再用排灣古謠《來甦》喚起千古幽情,最後來到宜蘭跟著老火車穿山越嶺,迴盪在隧道中的是《丟丟銅》輕快飛揚的情緒,而停駐在大稻埕的則是待嫁閨女思念情郎的《望春風》。
對我來說,這不只是三首《台灣狂想曲》,這是屬於老台灣的記憶與想念。或許斑駁了些、或許失真了些,但味道是不會變的;只要生長在塊土地,這些旋律就是我們熟悉的味道。
從未想過《雨夜花》竟能如此扣人心弦,用點點撥弦象徵落雨打葉,再用低吟唱出思鄉,那是眷戀,也是哀愁。
《天黑黑》的詼諧從曲名就能知曉,逗趣的節奏、此起彼落的跳躍旋律、再加上栩栩如生的打擊樂效果,就連打破砂鍋都能得到平地一聲雷的震撼。
《青蚵仔嫂》的琴音是泫然欲泣的聲音,每一個音符都是一聲嘆息。遇人不淑的怨懟用琴音娓娓道來,早分不清留在耳際的是淒涼?還是心碎?
若不是低頭翻了節目單,我不會知道原來接連兩首既溫柔又輕快的樂曲竟然是阿美族民謠,脫俗的旋律與流暢的律動,讓東方音樂有著神祕與優雅,這是迷人的氣質,也是台灣的魅力。
《六月茉莉》寄景抒懷,不僅用音樂構築起嘉南平原的豐沃質樸,更牽引出中央山脈的壯麗遼闊。曲尾那神來一筆般的尾聲,像是餘音繞樑,也像是回眸一笑。
這是一場用四百年的琴音勾勒出點點回憶的溫暖音樂會。一位台灣女兒與瑞士才子的美好姻緣,串起了這東西方絕妙無比的巧遇。
人親、土親!在謝幕時我看到簡碧青感動萬分、眼眶噙淚的神情,這是台灣女兒擁抱故鄉最美好的方式;同樣的,我相信她也看到了在場每位觀眾激動喜悅的回饋:「原來西方人心中的台灣民謠竟是如此優美!」。
今晚,我們共同領受了一次文化交融的洗禮,這醇美回甘的韻味,將留在我們腦海裡久久不散。
謝謝簡碧青、謝謝法比安、也謝謝今晚所有參與演出的朋友們。
台灣有你們,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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